吝啬糖果

满满

 

*24h活动产物，花是满天星，花语——自己查

*避雷：龙牙傲娇口是心非漂亮美女（？）、小情侣小学鸡互啄、演艺圈（但两个人都不是正经影视演员）、流水账、强行扯上满天星主题所以写得挺生硬的，其实只是想写傻白甜——主要是想调戏牙牙

*设定：龙牙26岁男团出道后转型做歌手的星二代、言和27岁舞台剧演员。然而我对演戏这些都不了解我只知道饭圈撕逼所以以上设定基本没啥用估计还会有很多bug万分抱歉但我下次还敢。写这个是因为很想写一句歌词——磕叩求打赏（苏运莹《时候》）。但是好像没写到操。

*全文1w+，浪费你宝贵的时间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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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圈子总共也就那么点大，不过能在片场跟乐正龙牙碰到面这还真是头一回，即使被人群簇拥着还低着头看不清脸，但那一头标志性的黑白头发，可不正是乐正龙牙。

言和有些意外，他们俩虽然都大概算是演员，不过言和是舞台剧演员，常年奔波在赶往各大舞台的路上，偶尔没戏演了，又闲得无聊的时候偶尔会看兴趣在朋友们的介绍下去给综艺节目捧场：做人肉背景、给嘉宾伴舞又或者是饰演一个感动落泪的完美观众，鲜少会以演员的身份出现在摄影师的镜头中。

乐正龙牙不一样，他是个高人气男团出身的歌手，国内男团就是个幌子，一出道就马上安排高人气的几个成员去演戏，美名其曰转型，其实就是捞一把就走，之后再根据情况安排艺人之后的道路。乐正龙牙是团内第二高的人气艺人，也被推了进去，初次亮相便是大ip偶像剧男主角，之后也时不时作为男主或男二出现在电视上与人气小花谈着恋爱，偶尔也会上大制作剧里出演不那么重要的角色，虽然因为主要还是走歌手路线，不会在电视剧里出现得太频繁，次数不多，但要是跟言和放一块，那是真的云泥之别。

说来乐正龙牙一开始也不怎么乐意当个演员的，人气颇高的他刚唱完成团纪念曲就马不停蹄地被赶往片场去当一个精致花瓶——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歌手为目标，哪里会演戏？片子安排得这么紧，投资人也没想做个什么口碑艺术品，他们早与导演达成一致：做个商业片捞完钱就跑，演技？不重要，粉丝看那张脸就行了。艺人名声？让乐正龙牙唱个主题曲，演技没有，听了歌好歹能少骂点不是？投资人跟经纪人相视一笑，友好握手正式表示乐正龙牙被卖了。

这都什么歪理！乐正龙牙可不觉得屏幕里那个仿佛每个动作都在写着“我在演戏但我演技很糟”的自己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那个僵硬的乐正龙牙看得他想摔了手里的遥控器，旁边的奶奶还乐呵呵地看得高兴，觉得自己孙子又出现在电视了可真好，还是男主角呢！

乐正龙牙恼她让她别看了，奶奶还一脸不解。觉得自己孙儿做什么都最好的奶奶完全不知道自己真情实意的夸奖在乖孙耳朵里全被篡改成了笑话。乐正龙牙张嘴说不出一句话，起身逃回了房里闭门不出，却又忍不住打开手机看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不看也知道有多糟糕，反倒是看到他的粉丝为了他冲锋陷阵、吹他吹出一朵又一朵花来觉得羞耻万分：他的演技哪里配得上粉丝搭建的花园。

不过乐正龙牙之后又陆陆续续接了好几部剧，起初他接不到什么好剧本，依旧演着傻白甜讨好观众的偶像剧，但他有心去学，靠着父母的关系找了集几个愿意教的好老师，短短时间演技进步飞速，偶尔也能接到大制作的剧本，虽然基本都是四五六七番的配角，但这对一个新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好景不长，他是想磨炼一下演技把自己丢的脸挣回来，公司和粉丝可不乐意他一个人气大好的偶像去当配角，思想工作做了一轮又一轮，乐正龙牙翻着手机看粉丝骂公司不给他好资源，耳旁是经纪人念念叨叨的紧箍咒，一直没断，也是不容易。

于是，之后他也没再接片子，打算把手里的剧本全演完就老老实实当歌手，那口气也不争了，现在他的演技有褒有贬，他本来也不是演员，这也差不多了，也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既然粉丝也不乐意，自己也没什么劲头坚持了。

今天的《满天星》是他接的又一个配角剧本，剧本名字叫“满天星”，看着就挺小清新文艺范，在挑剧本的时候他看到这个名字就脑内想象出了六十万字少女恋爱剧本，要不是看编剧那一栏写的是罗鸣这个知名编剧，乐正龙牙就直接略过这个剧本了。

事实证明人不能以貌取人，剧本也不可以名取本，看完剧本的乐正龙牙当机立断就决定去试镜，经纪人看这本他就是个男四，出镜虽多但戏份大多可有可无，想劝他再想想，可他却铁了心要演这个。

结果男四没能当成，被导演直接给提到了男二。经纪人高兴，乐正龙牙捏着剧本却不开心，他觉得男二就是个花瓶，他不想演花瓶，但剧本他又实在喜欢，纠结了一番还是欢天喜地地早早来到了片场等着拍戏。

他到的挺早，演员就来了他一个，经纪人不跟拍戏，他就只带了一个被要求必须带上的生活助理，除了他们俩，片场就只到了一群工作人员，他们需要提前做准备工作才特地早来，化妆师也才到，还在整理着化妆品，抬头看到他推门进来还觉得惊奇：“嗨！你到的真早！”

这么持续了一周多，工作人员都认识了这位总是第一个赶到片场的男明星了。

今天也是，化妆师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忙自己的，后面才陆陆续续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原本空旷的化妆间变得有些拥挤了，乐正龙牙在等待的时候会看下微博打盘游戏之类的，今天好像有谁迟到了，迟迟未来，他微博刷完了感觉没什么事做，就选择看剧本。

剧本叫《满天星》，剧本是个民国架空的故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是个大女主剧，以女主的一生为主线，女主叫方满满，是民国的封建小女人，整个故事讲述的就是她在机缘巧合下加入西洋过来的戏剧社，接受新奇的西洋玩意儿，有过迷茫彷徨和堕落，最后坚定自己的信念，成长为一位优秀的戏剧演员的故事。当然，里面自然加入了各种围绕着女主的爱恨情仇。

其实这个故事并不出彩，甚至有些俗套，但乐正龙牙很喜欢方满满在迷茫彷徨的那一大段剧情，骄傲自满，但光彩照人，站在舞台上演绎着不同的人生，走下舞台，自己的人生也充满着纸醉金迷，收获无数鲜花与美酒，她沉溺其中，举着香槟与人干杯时却又无比清醒。

乐正龙牙之前有次碰到早早到场的编剧罗鸣，于是自然而然地跟他攀谈起来，然后得知其实一开始的结局并没有这么正能量，罗鸣原先设定的结局是方满满在舞台上演着一名舞女，在台上光芒万丈，自然地舒展自己的身体，伸展着天鹅颈般的长臂，曲起一条腿，闭上眼睛单腿在台上旋转，一圈又一圈。

“然后呢？”

“然后她被乱枪打死了。”罗鸣面不改色地这么说。

因为是民国，所以不安定，观众里有个重要的政客，于是被刺杀，舞台上那个无辜的舞女被波及。非常俗套的故事。

暴徒提着带着刺刀的步枪破门而入，引爆一阵尖叫和逃亡，场面乱得吓人，可那舞女——不，那戏剧演员，仍然在舞台上旋转跳舞。

“是不是觉得她视死如归特别伟大？”罗鸣说，结果他没等乐正龙牙反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是她听着背景音乐表演太入迷了，没注意而已。”

误以为突然爆发的尖叫喧嚣是给自己的喝彩，枪声也被过滤成献给自己的礼炮。受追捧的女主角在舞台上忘情地跳着最后的一支舞，配角们狼狈地争抢着落荒而逃。

乐正龙牙再次翻看着剧本，即使他已经把剧本记得滚瓜烂熟，他仍然没明白罗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可真是个怪人啊。乐正龙牙这么想道。乐正龙牙正要放下剧本，然后抬头看到了正往这边看过来的言和，言和的视线跟他的对上，立刻欢乐地摇手跟他打招呼，笑得特别开心，也不知道她在傻乐个什么劲。

乐正龙牙没理她，低头拿起还没放下去的剧本装模作样地研究起来，余光扫了言和一眼，言和尴尬地挠挠脸，又被旁边的化妆师吸引了注意，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笑着跟化妆师攀谈了起来。

不愧是傻兮兮的乐天派。乐正龙牙心里嘀咕了一声。

那边的言和一边僵着上半身给化妆师在脸上大展身手，一边还晃悠着两条腿好不自在，就差哼歌小酌一杯了。

化妆师正在给她左眼画眼妆，言和就保持着“wink”的状态跟她闲聊，明星的八卦她不敢瞎说，身边又没什么新鲜事，便跟化妆师瞎聊，聊她养的狗子，聊最近吃的零食，吐槽最近看的烂片。

化妆师还记得她刚才的那一幕，随口应了几声后把话题直接扯了过来：“你居然认识乐正龙牙？”

言和是编剧罗鸣通过言和的老师推荐过来的戏剧指导，导演提前打过招呼，幕后工作人员全都知道言和是个什么情况，化妆师实在想不到他们会有什么交际，不由得好奇起来。

言和也没遮掩，大大方方地回道：“是啊，我们认识！”

岂止认识，他们还是恋人呢！

不过这也都是言和单方面的看法，要是去这么问乐正龙牙，那肯定只会得到一句硬邦邦地“普通朋友”罢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表白也表了，小手牵一牵眼看着都准备同居了——

“我们，还是不要谈恋爱比较好吧？”

那时的乐正龙牙正刷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言和捧着一碗刚洗的青提一边吃一边看搞笑视频，时不时给离她几厘米近的乐正龙牙塞一个进嘴里，那叫一个美滋滋、甜蜜蜜，哪知她这会儿挑了个最好看的青提正要接着投食，乐正龙牙开口就粉碎了她的甜蜜少女心。

那一刹那言和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出轨？倦怠期？父母反对要给我三百万离开他儿子？虽然离谱了点，但以他家情况说不定还真做得出来。

言和两根手指捏着那颗精挑细选的提子僵在沙发上思维发散胡思乱想，乐正龙牙见她半天没反应，不自在地挪了挪小屁股，挪开了一点。言和身体僵硬瞳孔地震：乐正龙牙你居然避开我。

言和心灰意冷把给他挑的提子自己囫囵吞了，“哐”的一声把瓷碗磕在茶几上：“乐正龙牙你什么意思？”

她这头都准备帮乐正龙牙把家搬过来跟她一起住了，情侣漱口杯、情侣拖鞋全都准备好了，就连她养的狗子她都想着要不给配个种，以免天天看他们秀恩爱被冷落了得抑郁......

言和这头心烦意乱，乐正龙牙那头攥着手机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比她还无辜：“你凶我？”

此话一出，言和愣是把自己满腔的委屈给憋回去了：“对不起。”

道歉的话一说出口言和就后悔了，乐正龙牙还没给她一个解释，她道什么歉？

言和低头暗自懊恼，乐正龙牙捏着手机自顾自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继续开口：“之前就想跟你说了，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们现在不要谈恋爱了，明天，我把我的东西都拿回去......

“至于为什么，我之前看了，粉丝们都说爱豆谈恋爱是要杀头的，虽然我知道这个当然是玩笑话，但这也说明这个很重要。我也考虑过了一段时间，既然我没能作为歌手出道，而是成了一个爱豆的话，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恪尽职守，对粉丝负责。

“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做普通朋友——”乐正龙牙整了整衣领，一本正经地讲了一通仿佛是笑话的屁话。

真的，言和差点就笑出来了。

“就这？”与娱乐圈没什么瓜葛的言和不懂这些门道，不过她知道这种事没哪个明星当回事，粉丝也不是全都当回事，不被发现不就可以了！“那谁对我负责？”

乐正龙牙装模作样整理衣领的手可疑地停顿了一下：“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们做的还不够多吗？是谁抱我是谁亲我的？是谁在我床上睡了一晚上的？”言和咄咄逼人。

“瞎、瞎说什么，明明是你亲我你抱我的！”

“你不喜欢就躲开我呀，我又没强迫你！”

两个幼稚鬼一个在沙发这头一个在那头开始翻旧账，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从记忆的地缝里挖出来放大太阳底下暴晒一顿然后甩对方脸上，言和一边怼一边往嘴里塞提子，翘着一条腿开始晃悠，嘴上语气贼冲地嘲了乐正龙牙一句又往他嘴里丢了个晶莹剔透的青提子；乐正龙牙一边据理力争反正怎么说他怎么有理，一边自然而然地抓过言和的手用纸巾擦去残留的甜腻腻的果汁。

玩闹一般的“吵架”很快结束，两人靠在一起看着电影，茶几上摆着空空的瓷碗。

之后乐正龙牙觉得应该回自己家了，言和意思意思地欢送他，他站在玄关处，脚上鞋子换了一只，另一只正踩着要换不换的。

言和倚在门边的墙上看他：“怎么了？忘了什么东西吗？”不会吧，他也没带东西来啊。

“你不送我回去吗？”乐正龙牙说。

乐正龙牙上节目组男团火了之后他的车很快就被标记，除了安排好的走过场外他的车已经很久没出过车库了，生活助理被他打发走了，平常都是由言和送他回去的。

今天看来不太可能了。

言和笑了一声：“有什么好送的，普通朋友，能起身送你到门口就不错了，感谢我吧。”

“......”乐正龙牙没做声，迅速换了鞋子打开门要走。

“等下。”言和朝他伸手，“我房子的钥匙还给我吧，普通朋友可不会有我家的钥匙。”

乐正龙牙闷不做声地掏出钥匙，然后把言和家门的那一片解下来丢给她，抬脚要走结果又被叫住：“你确定要这样？我倒是无所谓，我可以等等......不过以后就没人送你回家、也没人给你做饭了哦？”

“不稀罕。”乐正龙牙硬邦邦地说，“收好你的钥匙！”

“嗯，我的，当然是我的。”言和转着钥匙笑嘻嘻地补充道，“我一个人的。”

回应她的是一声恼羞成怒的砸门巨响。

之后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刚认识那会儿，保持着距离，距离时远时近，全看他两的心情。会互相发消息闲聊，但言语间多了点生疏，不过因为两个人都很忙，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他们都不忙的时候会约出去去游乐场或者电影院，不过去游乐场的话往往最后全程都在躲粉丝——乐正龙牙的。去电影院倒是好点，漆黑一片的影厅里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有时他们会点两份小份的爆米花，落座后就很有默契的放在各自的右手边，安静而拘谨地看完一整场电影，除了电影情节外什么也不聊，身边偶尔会有亲密耳语的情侣，只有两个人僵硬地沉默着，两双手搭在各自的扶手上，谁都没动。

谁也没先动。

出了电影院倒是会恢复热闹，两个人这时就有说不完的话了。什么都聊，点几个小菜，点瓶酒——然后动都没动退掉又点回了果汁和牛奶，在包厢里边吃边聊，吃完了，服务员来清理桌子，他们就隔着服务员聊，服务员走了，他们在空桌上傻乎乎地聊到饭馆关门。

聊什么呢，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像知己，总会对某件事有着相同的看法，一拍即合，沟通交流轻松而愉悦；有不同的意见呢，就就地开个小型的、没有观众与评委的辩论赛，这会儿他们又像对手了，但也一定是彼此最惺惺相惜的对手。

他两的住处隔离七八千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从打样的饭店出来后，言和一如既往地开车送乐正龙牙回他的住所，然后再回家。言和开门准备钻进驾驶座了，却注意到乐正龙牙还在副驾驶座车门外磨磨蹭蹭不知做什么，回头一看，夜色里乐正龙牙就垂着脑袋站在那，手扶着打开了一半的车门，眼睛都要闭上了。

言和一下就笑开了，赶着站着都能睡着的乐正龙牙去了后排休息，乐正龙牙迷迷糊糊地嘴里好像还嘟囔了一句什么，言和没听清，随口“好好好”地应付着，把他塞进去后自己绕回驾驶座重新起动小车。

大半夜的路上很顺畅，没多久言和就开到了乐正龙牙小区里，在大门口降下车窗，门卫认识她，平常就给门卫看个脸打个招呼就能进去了，今天门卫却拦住了她，说是小区整改，没有门禁卡一律不给进，哪怕是业主也一样。

言和正要回头叫醒乐正龙牙，还没开口就见他自己降下车窗，把门卡递给门卫大叔。言和还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看着他，门卫室亮起来的白炽灯越过车窗斜斜地打在乐正龙牙的脸上，好似给他加上了一层独有的滤镜，让他在黑漆漆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明亮，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门卫很快把门卡还给他，他接过门卡后就按键合上车窗，车窗彻底合上的一瞬间他便回到了人间。

“牙牙，”言和在前面叫他，乐正龙牙应声抬头往前座看去，通常言和只有开玩笑时才会亲昵地这么叫他，听到这个称呼他第一反应接下来不会听到什么好话，言和转着方向盘拐进乐正龙牙住所所在的A区紧接着开口：“我发现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哎。”

“......”乐正龙牙理都没理她，身子往椅背后一靠，闭上眼睛假寐。

刚认识那会儿言和这么说的时候他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跟她相处久了，就觉得她对谁都这么说，“漂亮”这一词在他们俩之间是真的一点也不值钱了。

言和等了一下，发现乐正龙牙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没恼，笑了笑。

“到了，下车啦牙牙宝宝。”

言和拉开车门，探进身子叫乐正龙牙，乐正龙牙拦住她凑近的脸：“我没睡着！”

“哦，是吗，我看你没理我，我以为宝宝睡着了呢。”言和笑嘻嘻地退开，给还坐在车后座的乐正龙牙让路，乐正龙牙在座位上僵了一下，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心想我又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那些话让我怎么回！

乐正龙牙走下车，关上门后跟言和面对面站了良久，两个人大概是之前在餐馆把话都说完了，此刻连个告别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晚安。”

不知道谁先开了口，用两个字结束了这个短暂的一夜。乐正龙牙点点头，转身就要上楼，却在进单元门前被叫住，言和追了上来：“牵个手吧？牵个手我就回去了。”

言和伸出干净的右手，乐正龙牙盯着那只伸到自己眼下的白白净净的手一愣：“什么？”

“牵个手呗，”言和自顾自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抓住乐正龙牙的左手与她的相对，她右掌直接贴了上去，然后自然地插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幼稚地左右摇了摇，像是在炫耀给谁看。

“没说普通朋友不能牵手的吧？”

言和笑得特别开心，乐正龙牙也不好反驳她，他看着他们两相扣的手，又看看言和的笑脸，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像是被言和的笑容感染了一般，也慢慢弯了嘴角，露出笑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化妆师给她涂着唇膏，言和张着嘴，想说却又不敢说话，化妆师却八卦上了头，丝毫没发觉自己哪里不对，手里口红不停，嘴上还在催促她，“问你呢！”

“考驾照认识的考驾照考驾照！”等嘴巴终于解放，言和连忙嚷嚷，“姐姐化妆呢，下班再聊啦！”

今天是言和第一次到片场，意味着从今天会开始拍女主角方满满在戏剧的生活，这是基本与乐正龙牙饰演的男二无关的戏份。男二是个流连于花丛间的花花公子，虽然随大流出国留学，却只在西方学来一身时髦的打扮，本质还是封建贵族少爷，在剧情里方满满正是他家的下人，方满满是他的童养媳，儿时对方满满是真心实意的好，彼时方满满也是真心喜欢着方家少爷，方少爷无父无母，老爷太太对他有求必应，渐渐宠坏了，归国回来也忘了儿时对方满满的承诺开始嫌弃她，不顾她的恳求开始频繁出入红灯区，好景不长，方家老爷病逝，方满满也正是这时被赶出方家，机缘巧合下加入戏剧组。

方家仆人走的走散的散，靠方老夫人拿着毕生积蓄供着方少爷，方少爷这时倒是归心想做点什么，可惜游手好闲了小半辈子的方少爷没能在方老夫人病逝前学会一技之长，唯一的亲人去世后，方少爷跑去喝得烂醉，在剧组门口与刚表演完的方满满相撞，喝得不知东西南北的方少爷却一眼认出了变化颇大的方满满，竟要求方满满养他，方满满居然也答应了。

之后，方少爷便成了方满满的小白脸，打扮得一表人才，却是个没有方满满这棵大树就会倒进地底的纤细幼稚的藤蔓。之后的戏份，除了时不时出来棒打方满满与男主的鸳鸯、时不时和方满满争吵外，更多的就是流连于花街柳巷，在哪个角落烂醉如泥，在剧组内、舞台上出现的情况很少，更多的是在剧组门外那个跟方满满重逢的地方问她要钱。

乐正龙牙并不喜欢这个角色，也无法理解导演怎么会选他来演这个角色，所以演这个角色时心理也不自主地带了点个人小情绪，他演完一场戏就后悔，觉得自己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里是非常幼稚的做法，那场戏是方少爷刚回国时参加表哥家里的聚会，不是特别重要，但乐正龙牙也觉得自己这么整太不妥，导演捏着下巴看着摄影机里的戏沉默了半分钟，乐正龙牙以为铁定要重拍了，结果导演点点头这场戏就这么过去了，他拿出十二分认真去演的时候反而NG，搞得乐正龙牙更是恼火，他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剧组从编剧到导演全他*的有病！

没什么事的乐正龙牙看着言和上蹿下跳地执行着自己“戏剧指导”的使命，时而严肃地跟演员们交代着什么，时而满意地笑着对台上的演员伸出大拇指，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等着开工的摄影师观摩了一段时间便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了，见乐正龙牙还站在原地，他在之前刚拍完归国的方少爷嫌弃方满满的那段戏，身上还穿着带着时代气息的白衬衫和背带裤，摄影师示意他今天没他的戏了可以先走了，乐正龙牙摆摆手说自己看看，摄影师也就随他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准备工作已经妥当，为了照顾行程比较满的女主角“方满满”，先拍了方满满在剧组里的戏份，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上台演演戏，跟男主男三男四来个艳遇，比较重要的戏份都不是今天拍，导演要求并不高，饰演女主的小花和其他演员们都是敬业的类型，又已经拍过一段时间，彼此磨合得都不错，经过导演的讲戏，这几场戏也拍得十分顺利。

与乐正龙牙不同，言和的角色戏份不多，她在剧中饰演的是方满满在街头收留的小跟班，原本的名字叫观音，被方满满收留后改名叫晚晚，因为两人是傍晚相遇的。晚晚加入剧组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给方满满拉开幕布，给她做着幕后工作，然后等方满满出来谢幕时第一个捧着鲜花冲上去为她的恩人喝彩；偶尔也会上台表演，不过完全没接触过西洋话剧的晚晚对话剧一窍不通，即使有幸站上舞台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戏剧演员演一个对话剧一窍不通的小角色，影视演员演一个当红戏剧女星，还挺有意思的。乐正龙牙想。看着言和在台上表演一个不会表演的戏剧演员，看她“拘谨僵硬”地站在舞台上，倒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

可惜这种消遣非常稀有，言和戏份实在不多，还一下子就拍完了。言和站在演员中跟他们说着什么，没几分钟就嚷嚷了一句“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演员和其他工作人员们就相互道谢着散开。

乐正龙牙以为今天的拍摄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女主和男主男配们是走了，言和却换了一身戏服出来，那是一身大红的京剧刀马旦，绣着精致的细细花纹，头戴着硬头面，还拖着长长雉尾，身后插着的靠旗更是威风凛凛，可惜乐正龙牙一眼看出这戏服已有一定的年份，这自然是剧组特地的安排，乐正龙牙记得晚晚的设定：她曾是一个京剧学徒，奈何民生动荡，观众越来越少，戏班子的人作鸟兽散，在剧组长大的、尚且年幼的晚晚无处可去，便自己在街头卖艺为生。工作人员很快换了背景板，换好后不知哪窜出来一群重新换了服装的群众演员，摄影师重新架起摄像机，跟导演示意了一下，导演点点头，冲言和比了个手势，言和笑嘻嘻地比了个“OK”，拿起一柄长缨枪准备妥当。

场记板被带到镜头前一合，干脆的一声响，属于晚晚个人的一场戏开演。一抬腿，一提枪，每个动作带动头面的装饰随之摇晃相撞，发出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声响，两根长雉尾随着晚晚的动作在空气中合舞，整得一个自在逍遥；一开嗓，愣是在热闹的集市上引得旁人连连回头，将她团团围住，为她喝彩，或是新奇，或是赞许，再一开嗓，便无人再喧哗。

晚晚尚未出师，这一身英姿飒爽的行头也是离去的师父留给她当纪念的，怕是也没想到她竟会穿上了，然而民众刚开始还觉得新奇而丢几个零碎零钱，没几天新奇劲头过去了，见晚晚翻来覆去只会那几曲，逐渐的便不再有人为她驻足，她的东边出现了个耍猴的男人，引得人们便往他那去了，而晚晚有时一整天下来一粒米未进，声音嘶哑了，仍执着地在街头耍着花枪求路人停步，却迟迟未见分文打赏。那个耍猴的男人大概也会在不久之后变成她现在这样，然后换个没去过的地方，摇身一变又是别人眼里的新鲜玩意儿。

戏很快拍完，言和扶着头面像之前那样笑着跟大伙道谢：“辛苦啦！”她流了点汗，于是便自己把头面小心摘下，一手稳稳扶着，另一只手接过一旁的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湿巾擦汗，然后看到了坐在导演后面低着头看手机的乐正龙牙，她想打招呼，不过乐正龙牙始终没有抬头，等她从地下车库的电梯里出来，倒是在自己车边看到了立在那的他。

“等我呐！”言和开了锁，车子响了两声，乐正龙牙点点头没回话，自己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言和也坐上了驾驶座，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开口，“你也辛苦啦！今天没能跟你说呢。”

“你也是。”乐正龙牙说，“你还会京剧？”

“不会啊，”言和发动了车子倒退出停车位，转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往出口开去，“临时补的，我主要还是指导戏剧的部分，晚晚这个角色还是编剧让我上的。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刷了卡，言和升起车窗驶出停车场，开上大马路，“他说我看起来就很有演配角的资质。哈哈，这人真不会说话，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生气了。”

“哼。”乐正龙牙想反驳，他就觉得言和也挺适合当主角的，不过他没说出口，“哼”了一声往椅背上靠，手里是刚被言和塞过来的一盒礼盒，包装精致。打开带着蝴蝶结的盒盖，里面躺着满满的不同甜度的散装巧克力。

刚吃了一块甜的，乐正龙牙又随便拿了一块拆了吃，包装也没看，这块带点苦味，乐正龙牙吃不习惯，又咬了小口，还是觉得难吃，抬手把巧克力塞进言和嘴里，低头仔细瞧了瞧包装，挑了块甜的又塞了过去，就当调和苦味了。

言和也不介意，叼着巧克力味蕾甜滋滋的，心里也美滋滋的，双手扶在方向盘上没离开，抬眼看了一眼被她之前就调过位置的后视镜，与镜中那双绿色的眼睛对个正着。

“你看我做什么。”乐正龙牙移开视线，转头看风景，手里又开了一块巧克力，吃糖吃得这么勤快，倒也不怕甜到牙。

言和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路况，她只觉得好笑，心想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不过她没这么说，这样就太像小学生吵架了，他们两个在奔三路上狂飙的成年人成天小学鸡互啄像什么话。但说“看你好看呗”似乎也没成熟到哪去。哎呀，怎么办，她怎么满脑子幼稚的想法。

言和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没开口，脸上不自觉地挂着笑脸，好像每次跟乐正龙牙在一块，她就忍不住笑。她想，乐正龙牙他可真是好啊，要说哪里好吧，那仿佛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

乐正龙牙没等到她的回应，自顾自地开了新的话题：“你知道吗，我今天NG了，我怀疑这导演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或者哪里有问题，我认真演NG，不在状态反而过了，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乐正龙牙只是没话找话转移话题，随口聊着，带了点抱怨的意思，倒也没指望言和真认真分析给他排忧解难，结果言和说她觉得导演有自己的考量，他挑了你那就是说明他觉得这个角色适合你，你本色出演说不定他觉得更加合适。

红灯亮起，正好拦下了没来得及过线的他们，这头，乐正龙牙心里的红灯也亮了，还一闪一闪的，开始警报。他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口的苦巧克力，但这会儿他也没计较这苦涩，转头开始对言和发难：“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演的角色是谁？”

“嗯？怎么会？不是方家的小少爷吗？”言和自然地接话，没察觉到乐正龙牙的小情绪。

“那我怎么可能适合这个角色，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那种，”乐正龙牙纠结了一下措辞，“那种始乱终弃、攀龙附凤的小人？”

“啊，那个啊，当然没有。”言和侧了侧身子面对他，“我是觉得，方家小少爷是从小被宠到大的，有点小性子小情绪挺可爱的，牙牙不也这样吗？他学坏了，牙牙没有呀，我们牙牙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最可爱了是不是？”

没等乐正龙牙反应，言和探出身子凑过去就要去亲他嘴巴，安全带还按着她，她就伸出手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过来，两个人的安全带都收紧了些，没有思想的安全设施以为主人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实际上两位小主人只是想来个甜蜜的亲吻。

言和“得手”的那一瞬间，乐正龙牙浑身一僵，握着礼盒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单纯地被言和的突袭吓傻了还是配合地乖乖张开了嘴，两人交换了一个混着巧克力味的爱的亲亲，亲完之后言和归位，乐正龙牙也倒回了椅背，连刚刚的话题都给忘了。

乐正龙牙回神后第一时间就是指责言和：“你怎么又亲我！”

“刚那巧克力挺苦的，你再开个甜的给我吧。”言和没正面回答，但乐正龙牙也没吃她这一套：“我在问你话！”

“哎呀，我亲我男人怎么了。”言和开始无赖。

“我不是说了......”

“好的好的，普通朋友嘛，但谁说普通朋友不能亲？”

“你这是什么歪理，谁家普通朋友这样。”

“你要是不乐意，巧克力还我咯，那可是给我男朋友的，你不想要还我呗，我留着送人呢~”

“你还想送谁！”乐正龙牙手疾眼快地迅速挑了个最苦的，拆了包装塞言和嘴里，言和立马变了脸，含在嘴里想吐又没法吐，咬碎硬吞下后吐了吐舌头企图甩掉满口苦味，乐正龙牙一脸“你活该”的幼稚相，嘴上还在念叨着：“从大三起你还能有谁可以送，让你乱说话，苦——”

“哎呀，对对，真是苦死我了，需要甜甜的牙牙来调和一下。”然后如法炮制又来了一遍亲亲，乐正龙牙再次弹回椅背时瞠目结舌，手上还是那一盒巧克力，一块一块，静静地躺在礼盒里。

时间过得飞快，感觉还没有过多久，四个月便过去了，电视剧很快拍完，期间言和还在剧组过了个生日。

那是化妆师带来的小惊喜，化妆时让她闭上眼睛说是画眼妆，关了灯，再睁开眼时剧组的人们推着一辆架着生日蛋糕的小车推了进来，二十多根蜡烛立在蛋糕上，烛火一跳一跳的，映进她的眼里。唱完生日歌，大伙起哄让她许愿，言和笑着双手相扣闭上眼睛，像以往的生日一样祝自己与爱的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然后又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借着温暖的烛光在人群里看到了乐正龙牙，又闭眼虔诚地许了个与他、与他们相关的愿望。

剧组里大家相处得十分愉快，拍完了要短暂分别了，大家还有点不舍，不过这不舍很快也在忙碌中逐渐淡去，乐正龙牙单飞后不再拍戏，专心搞自己的音乐，言和还是与以前差不多，不过偶尔会飞去国外参加国外的活动。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乐正龙牙也开始渐渐往国外飞搞巡演，偶尔会出现两人都在国外却隔得更远的情况，一个人在东半球、一个人在西半球，隔着地球打着视频电话，两人之间比起从前交际更少了，倒是像真成了乐正龙牙口里的“普通朋友”。

结果乐正龙牙自己反而不满意了。

两人保持着这诡异的距离又过了一年，乐正龙牙觉得自己差不多稳定了，没跟言和打招呼，自己挑着个良辰吉日，直接公开了自己的“恋人”言和，粉丝圈炸成了一片，乐正龙牙发微博没艾特言和，但公开不到半个小时就有粉丝挖出了言和的微博，顺藤摸瓜把言和扒了个底朝天，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角色了，可扒了半天却找不到他们俩能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最近开播的《满天星》，难道短短几个月时间言和就把我们哥哥给攻略了！？不应该啊，言和也就是演个小配角啊！

粉丝不甘地一条条翻着言和的个人微博，言和的微博主要以转发为主，除了转发参演的各个剧目的艾特外，转发的最多的就是硬生生冷掉了粉丝半层皮的鸡皮疙瘩的冷笑话，粉丝不多，她也不活跃，往往一个月就发了不到十条原创微博，都是沿途拍的风景和小动物，偶尔抱怨一下养的狗狗好调皮、收养的金贵猫猫好傲娇，粉丝翻了很久愣是没翻出一点跟乐正龙牙有关的微博。

正当粉丝准备放弃时，一条五年前的微博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张猫猫的照片，一只小小的英国短毛猫被一双大手举着，小猫两只前爪往镜头这边抓着什么，憨萌憨萌的。吸引粉丝注意的并不是这只可爱猫猫，而是配字——“捡到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动物[笑脸]”。

只是一只常见的英短而已，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这么稀罕的。视奸的粉丝看了半天，没琢磨出什么来，回去跟姐妹们复命：这就是个喜欢小动物的退休老干部，配不上我们哥哥。

话是这么说，不过经过粉丝内部消化，走了一波以女友自居的女友粉，又陆陆续续来了一波从热搜摸过来听了歌追过来转粉的作品粉，不到短短几天，各大粉丝站经过一波小换血，最后由各个大站子领头，纷纷送上掺着真情实感与虚情假意的祝福，在“官宣”的微博下迅速控评，将所有质疑的评论全部踩了下去。

乐正龙牙一直比较关注粉丝的评价，也很在意他们的感受，看他们大多数还是比较平静地接受了——虽然知道有些是假的，不过乐正龙牙选择当做没看到——便在自己微博明目张胆地开始秀恩爱，不过秀的也不多，他们俩太忙了，见面光是自己亲亲抱抱都不够，哪还有心思留个凭证给大众去看。当然，这些乐正龙牙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过了两天，言和才后知后觉地转发了乐正龙牙发的微博，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配了个举心心的表情，乐正龙牙看到了，迅速在她转发的底下回了个表情，粉丝们闻风而动，在他的那一层刷了上千条评论，衬得没几条评论的言和十分可怜。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所在城市都开始飘雪了，各大店家开始挂起了圣诞袜和圣诞铃铛，言和看着有趣，也催着乐正龙牙一起上街买装饰品准备过圣诞节——自从他们公开后两人又搬到了一起，这是他们住一起后的第一个节日，言和觉得还挺有意义的，正好他们最近都有时间，随大流地这样凑个热闹也不错。

两人戴口罩戴帽子全副武装地出门了，好在这会儿室外冷得不行，街上走着的人们都捂得严实，他们这样也不稀奇。他们摘了手套手拉着手走在街头，两个人的手一冷一热，冷的是言和，热的是乐正龙牙，握上的那一瞬间乐正龙牙直接被言和的手冷得一个哆嗦，嘴上开始对言和的例行嫌弃，却一直牢牢握着她的，一路上都没有放开过。

到了超市，超市也是满满的圣诞气息，玻璃墙上贴着圣诞老人的贴纸，开门就唱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超市里甚至还不知从哪儿搬来了圣诞树和槲寄生，这里一棵那里一棵，树下都堆着扎着蝴蝶结的礼物盒，等着圣诞老人把他们送进乖孩子家里。

两人约好八点店门前见后就开始分头行动，言和去买菜买零食，乐正龙牙去挑装饰品，没多久乐正龙牙就买了一小袋铃铛、小型的装饰圣诞树，路过花卉区时踌躇了一下，想着进去看看，出来时抱着一大束白百合，百合在大冬天里也骄傲地怒放着，在满天星的簇拥下显得更加花枝招展。

而言和在家电区停下了脚步，一排排液晶电视正放着《满天星》的大结局，她提着大袋小袋站在电视大军前看得津津有味。《满天星》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合作，言和虽然没有说过但其实自己一直有在追剧，自己演的戏经过后期剪辑后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不得不说无论过了多少次，看着自己的大脸出现在电视屏幕里的感觉还是觉得挺奇妙的。

电视里方满满在舞台上演着舞者，自己饰演的晚晚就在台下像往常一样等着好剧落幕去献花，她献花的那一刹那剧院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队军人用枪指向观众，众人惊恐地往外冲，晚晚也在往外跑，方满满却在逃跑途中与男主角相遇，两人并肩回头直视闯入的无礼之徒，晚晚在背后恳求方满满与她一起逃走，女主角回头冲她一笑，无畏地面对闯入者与他们对峙。女主角逆着光勇敢向前，晚晚被人潮带着跑出了镜头外。

之后的剧情便是男女主与敌军的最后一战，言和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看时间，乐正龙牙应该已经在超市门口等了她几分钟了，可不能让他等久了，不然又有小情绪了可不好哄。

End.